气候江湖的小气候与大格局******
着急的古铁雷斯
即便是联合国秘书长古铁雷斯亲自上阵,敦促各方在马德里达成全面气候治理方案,但这种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显然是过于着急了。
既要就《巴黎协定》第6条实施细则(通过市场机制降低减排成本、提高力度的制度安排)进行谈判,又要对2020年前实施和力度情况进行盘点,还要开展“华沙损失与损害国际机制”评审,同时要解决气候资金这个老大难问题。多目标、无重点的齐头并进,使谈判进一步复杂化。
图片来源:联合国气候大会官网而没有经验的大会主席施密特,因身体原因无暇他顾的执行秘书埃斯皮诺萨,没有担当的美国,缺少建设性的欧盟,灵活性不足的巴西……诉求的高度多元和“大佬”的缺乏,让气候的江湖在马德里陷入僵局。
延期40多个小时后,2019年联合国气候大会15日在西班牙马德里落下帷幕。最漫长的气候谈判记录,没能换来满意的会议成果。
虽然以多边主义推进气候谈判得以坚持,“智利-马德里行动时刻”及其他30多项决议被大会收入囊中,但关键的《巴黎协定》第6条实施细则未达共识,碳交易机制未取得实质成果。
主要议题的流产,使得成果清单缩水。这份有限协议,辜负了各方的期待。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事实上,这个结果也不意外。每年年末的这场近200个国家的集结,不过是国际气候谈判多边进程的一个缩影。
无论是“大年”还是“小年”,谈判延时似乎是不确定的气候谈判中最确定的事。由于纷争而导致无法达成各方满意的成果或留待下年继续讨论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这就是多边机制——需要谈判各方达成一致,才能通过相关决议,最终实现“人人都不满意,个个都能接受”的结果。看上去低效,却又难以找到替代方案。
用“灾难性的”“极度平庸”等情绪化的词语,来给马德里气候大会盖棺定论,似乎有失公允。
不如让我们拉长时间和空间的维度,来看看全球气候治理这个江湖。
《巴黎协定》的政治遗产
自1992年以来,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到《京都议定书》再到《巴黎协定》,一条不变的主线,是围绕“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资金和技术解决方案。
近些年气候谈判经常陷于焦灼,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共同的责任”被过度强调,而“有区别的责任”被选择性忽视。
当然,也有不断变化的趋势,我们不妨称之为“巴黎协定遗产”。
这个遗产之一,便是谈判成果的达成从自上而下的约束性减排目标规定(如《京都议定书》对公约附件一缔约方的定期量化减排要求),逐步转为自下而上的国家自主贡献(《巴黎协定》的国家自主贡献NDCs)。
在这个进程中,虽然“共同但有区别”的原则依然体现在目标、资金、技术等各个方面,但国家作用及其区别责任在弱化,非国家主体(如省州、城市)的作用在提高,全球气候治理结构正在起变化。
形成新的治理体系和秩序需要制度、规则、程序等的全面构建,以及相应时间的调校与和适应。未来的全球气候治理到底是什么样的模式,眼下似乎并不清晰,但多元共治应当是基本共识。
气候领导力下降
美国退出《巴黎协定》后,反对力量影响增加,气候领导力在降低。
在多边机制中,需要各方共识才能达成一致,反对力量历来扮演重要角色,气候江湖里的攻守是常态。
在《巴黎协定》的谈判过程中,用“双边”促“多边”既是鲜明的特色,也是基于实际的策略选择。
中国、美国以及欧盟、基础四国、“77+中国”等主要利益集团,通过各种双边磋商优先达成共识和协议,从而为进一步的多边谈判奠定基础,继而以相关的协议框架促成多边成果的达成。
这是《巴黎协定》谈判的重要遗产。
然而,随着美国宣布退出《巴黎协定》,强化了自身及与其立场相近国家的反对势力,其影响日益显著,加之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和众多国家主要谈判代表更迭,增加了未来气候政治和谈判的不确定性。
“国家利益至上”与“同一个地球”的气候观迥然不同,单边主义、民粹主义的回潮对《巴黎协定》落实形成巨大阻力。
发展新背景不容忽视
应对气候变化关乎人类生存和发展,而气候变化谈判的实质是发展权问题。实现发展与保护气候的微妙平衡,是多边机制达成的关键。
发展问题就在眼前,制约发展的因素愈发凸显,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诉求十分迫切,发达国家民众对福利的减损也非常敏感。
随着全球经济进入平台期,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以发展平滑经济社会变化恰恰与应对气候变化出现方向上的不一致。
与此相对,气候变化问题是基于科学的研判,其应对不同于一般常规污染控制,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和全球性议题。
需要充分考量经济社会的结构性变化,需要转变生产、消费和贸易方式,建立低碳、循环、可持续的新发展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产业结构、能源结构、交通和基础设施结构、土地使用等方面的一系列变革,并且需要全球范围有机协调的一致行动。
在应对气候变化的谈判中,参与方的利益一致性是难以解决的多元方程式,即期发展权被置于放大镜下,远期权益却浓缩成远处地平线的若干个小点,前者是国家利益主张,后者是全球共同关注,二者博弈的力度显然不对等。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一方面其社会经济发展与能源消费直接关联,或者说是与对应的化石能源消费所产生的碳排放并没有脱钩,发展方式决定了大幅度降低排放即便有理论上的可能性,实践中需要做出的牺牲之大无法忽视。
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还要承接发达国家转移出来的资源能源消耗大、污染相对严重的产业,在缺少必要资金技术支持条件下,实现绿色发展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保护主义抬头、民粹主义盛行,及其引发的贫富分化、产业链断裂或重置、能源安全、消费降级等问题,都在影响着绿色低碳转型的进程。
探索改革和创新模式
应对气候变化是个世界性大命题。硬币的一面是全球变暖、生态恶化等危机;硬币的另一面是人的需求,尤其是发展需求的不断提高。
解决大命题,需要政治意愿,需要一往无前,需要改革创新,需要着眼大局。但最需要的,或许是跳出气候江湖的小气候。
从全球社会经济的转型发展入手,促进全球及各利益相关方的发展与保护共赢,创造能源低碳转型和气候韧性发展的新格局和新路径,才是解决气候问题的正道。
在探讨责任机制的同时,首先需要解决参与方的利益,利益平衡是责任落实的前提。
强化利益分享不是“诗与远方”的愿景勾勒,而是“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的实际担当,且发达国家要率先垂范。
发展中国家的民生问题如何能在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协调机制中得到有效保护,如何让先发展的国家给迫切需要发展的国家腾挪出必要的“气候预算”,以及新能源如何在成本上和能效上优于化石能源等,都是日程表上的优先事项。
近年来绿色气候融资的发展、气候治理结构的转变、商业及投资模式的创新,以及技术进步,给全球气候治理带来新机遇。
此次气候大会期间,欧盟委员会提出的《欧洲绿色新政》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许下了让欧洲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碳中和大陆”的承诺。
而中国的改革发展、能源转型、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在全球治理中的作用和领导力也令世界充满期待。
中国正在加速推进的绿色转型,将为中国乃至世界的能源革命、气候韧性发展以及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的探索和经验。
期待格拉斯哥
马德里气候大会已成过去。气候的江湖依然喧嚣。
马德里不相信眼泪。气候的江湖要形成大气候,需要政治雄心,需要全面行动,更需要合理机制的保障。
格拉斯哥期待奇迹。因为我们相信,气候的江湖是个大江湖,也是一盘事关人类未来和文明重塑的大棋。(俞岚)
抹掉60年烟尘 恢复乾隆年间风貌 迈进琼华岛畔漪澜堂****** 在北海公园琼华岛北侧,有一处建于清乾隆十六年的古建筑群——漪澜堂,这里原是皇家游憩、宴寝的场所,后来曾用作饭庄近60年。前不久,历时三年修缮的漪澜堂终于完成布展开门迎客,上万平方米建筑群与近千件精美陈设复原这处皇家建筑的原始风貌。 亮相 对照清史档案修缮38座文物建筑 漪澜堂建在北海琼华岛的北侧,是清乾隆十六年的建筑作品。穿过碧照楼的正门,就是这一古建筑群。内有东中西三个院落,分布着道宁斋、远帆阁、晴栏花韵、霓裳曼舞等主要建筑,是当时皇家读书、宴饮、游憩的地方。漪澜堂“本堂”位于中路院落的南侧,也是这个建筑群中单体结构最大的建筑物。 1925年,北海被辟为公园对外开放,漪澜堂建筑群在当时被用于经营用房。1959年,仿膳饭庄搬进漪澜堂,依靠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体,这里变成了餐饮经营场所。2016年,在各方努力下,仿膳饭庄完成腾退,将漪澜堂交还北海公园。 自此,修缮的前期工作开始了。“我们首先对院落进行了简单整理,勘察设计单位随后进驻。修缮方案编制、上报、审批完成后,2019年12月修缮工程正式开工。”北海公园副园长胡峂介绍,修缮范围东至倚晴楼、西至分凉阁、北至延楼、南至延南薰,共38座文物建筑,建筑面积3904.8平方米,占地约10000平方米。整个修缮工程过程中,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公园不断与国家文物局、市文物局、市财政局进行沟通协调,以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为契机,确保工程顺利推进。 在解决文物建筑本体、院墙、院落地面、望柱栏板、排水暗沟等普遍残损病害的基础上,修缮人员重点对存在大木结构安全、不当改变原有格局和形制的建筑采取针对性措施,包括拆除后期加建的非文物建筑,恢复历史建筑格局和内外檐装修等。专家们又严格按照清史档案记载,调阅了“样式雷”烫样的全部内容,对文物古建进行了修复。 历经三年修缮,一个多月前漪澜堂古建筑群终于恢复了清乾隆时期的风貌。如今,“重装”复原后的漪澜堂与游客见面。 修缮 拆除添建的后厨和锅炉房 对漪澜堂建筑群的修缮堪称一场“大修”。漪澜堂曾被仿膳饭庄占用近60年。在此过程中,由于多次功能性调整改造,古建筑本体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北海公园规划建设科邢靳举例,位于漪澜堂建筑群东侧的“霓裳曼舞”曾是一座戏台,按照历史档案记载,它本身应该是三面敞开、一面有墙的开放状态,但仿膳饭庄在占用期间对戏台内部空间也进行了改造。 在勘察阶段,工作人员发现,在漪澜堂建筑的后檐东西两侧分别建了一个后厨、锅炉房。“在此次修缮过程中我们对这些仿膳经营期间添建的非文物建筑都进行了拆除。”邢靳介绍,历时两个月,拆除面积达497.4平方米,在按照历史档案记载及调阅“样式雷”烫样的基础上,复建173.8平方米,从而恢复古建原始形态。 另外,漪澜堂建筑群也到了必须要维修的年头,此前因漏雨造成屋面瓦件残损、木结构腐朽变形、油饰彩画褪色、脱落等问题,对结构安全和建筑美观都会造成影响。 复原 意外发现排水和地暖系统 漪澜堂建筑群的文物建筑达38座、200余间,涉及堂、斋、楼、阁、廊、轩、台等多种类型,修缮的复杂性可想而知。 首先是施工作业面狭小。受制于琼华岛四面环水及文物保护等因素,大型机械车辆不能上岛作业,物料搬运堆放等工作只能靠工人手搬肩扛,尤其是后山的几组建筑,因其依山而建,导致建筑周边的山体遍布太湖石、古树等,且坡度较大,为施工脚手架的搭设及物料的搬运堆放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为此,北海公园与施工方采用悬空搭设物料堆放平台的方式,确保工程顺利开展。 施工中也注意对古树古建的保护。匾额楹联等临时拆下的文物,设置专门的库房进行存放,并依据档案记载等历史档案进行归位。重要的彩画用塑料包材完整覆盖,台阶及地面采取竹胶板封护性保护。周边的古树、叠石也用木板围挡起来,外面再缠绕草绳。 此次修缮替换了糟朽严重的大木构件,出现歪闪、倾斜或局部下沉的大木构件采用局部落架等方式校正,并按原形制、原材料修配缺失的门窗等构件。彩画的修缮措施也一直很谨慎,征求了古建专家的意见后,工作人员对残损严重的部分彩画进行了重绘,其他彩画尽可能保留并除尘。 基础设施也同步完善,工作人员还意外发现了院落里隐蔽的排水系统。“整个院落一共有5条排水暗沟,都是从院落里向太液池自然排水。”工作人员详细检查了排水暗沟,在尽量保持原样的基础上进行了整修加固,并进行了试排水,证明其可以继续使用。 在此次修缮中,工作人员还在漪澜堂及东所的晴栏花韵发现了灶坑和暖道夹层,根据合理保护及利用的原则,对其采取适当措施进行了现状保护及整修,为今后的展示利用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布展 30件手工织绣留住宫廷“味道” 回归后的漪澜堂以室内原状式展览展陈的形式与游客重新见面。楠木包厢床上布置着手工织绣的炕宝座,宝座后设立屏风,再现乾隆所著游记《塔山北面记》内容,床上还配有玉石柄宝刀与仿紫檀嵌玉如意等较为常见的皇家休闲空间陈设品……进入漪澜堂室内,陈设布置庄重、规整。 殿内西墙上还悬挂着手工织绣装饰画——竹石双凤图挂屏及手工刺绣博古挂屏,极具清代宫廷色彩。北海公园研究室主任张冕说,像这样的织绣物品,在漪澜堂建筑群里一共有近30件,全部由宫廷织绣技艺传承手工制作,为的就是留住宫廷“味道”。 漪澜堂建筑群西侧南边的道宁斋,曾是乾隆皇帝读书吟咏的地方。一层西面墙上悬挂着具有宫廷装饰风味的一对百宝嵌挂屏,通过寿山石、岫玉、青金石等珍贵的材料组合成花鸟图案,显得富贵堂皇。条案上的仿古自鸣钟更是增添了生活气息。 “依托历史档案和资料,我们借鉴了同时期的殿室陈设,尽可能还原历史风貌,也营造更多氛围感,让游客一来到殿内就感受到当时的历史环境和背景。”张冕介绍。 本报记者 任珊 程功 摄 中国网客户端 国家重点新闻网站,9语种权威发布 |